七天作家协会专栏: 文化视野

【芬芳文苑】 一个名字,一段历史 (5)布海博夫(Brebeuf) 洪田 对于魁北克省的中学教育而言,Jean-de-Brebeuf 中学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一中学是传统的男子学校,曾经培养出不少加拿大政坛和商界的重要人物,包括加拿大现任总理。七年前学校开始招收女生,成为男女生混合培养的常规学校,但在学生入学的前三年,男生和女生依旧分班上课。因为名字读起来有些拗口,在蒙特利尔生活的华人给这所学校起了一个简洁明了的简称:牛校。我更乐意选头取尾,称其为杰夫中学。 这一历史悠久的名校的校名来自传教士让・德・布海博夫(Jean-de-Brebeuf,1593年-1649年),一名来自法国的天主教传教士,大名鼎鼎的“耶稣会”的一名成员。耶稣会会员传教的一个很大特色是充分利用他们所掌握的科技知识来让别人崇拜自己,进而相信自己推广的宗教。明朝万历年间来中国传教的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1552年-1610年)便是使用同样的方法。 布海博夫从法国来到魁北克(当时称作“新法兰西”),长期生活在原居民中的育朗(Huron)国中,广结朋友,学习他们的语言,研究他们的习俗,而所有这些的终极目标是在这些原居民中发展天主教徒。他研究育朗的传统宗教和天主教的共同点,从而想办法让这些原居民更乐意接受天主教教义。 开始的时候,他利用自己的天文知识为部落求雨,获得了当地居民的崇拜。但这些人把他看作有“特异功能”的巫师,对他所推广的宗教并不感兴趣。后来,天花等传染病由欧洲殖民者带到美洲大陆后,在原居民中传播,很多人因为缺少抗体而死于非命。来自欧洲的传教士因为本身具有抗体,因此安然无恙,让原居民不禁把他们看作“神人”,进而对天主教也逐渐产生敬畏。在多种因素的作用下,一些原居民逐渐皈依天主教。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布海博夫在育朗的传教逐渐取得了成功。在巨大的天灾人祸面前,人们往往是脆弱的,很容易接受新的信仰。 后来,布海博夫和一些育朗信徒一起被另一个国家的原居民俘虏,在遭受酷刑后被杀死。布海博夫的死,也是天主教文化和原居民原有文化之间的冲突造成的。但他面对酷刑时的坚强不屈,不能不令人敬佩。他在传教过程中对于原居民文化的研究和记录,为后人留下了珍贵的史料。 在他死后,加拿大各地不少地方的建筑或机构以他的名字命名,位于蒙特利尔的布海博夫学院是其中的一例。   【鹏翔万里】 村里出啥事了? 贺鹏 每次回娘家都让凤嫂犯愁。 这倒不是她不想回娘家,也不是她抽不出时间来,主要是因为这些年村里家家户户都养了看家护院的狗,那些狗只要一看见外人就“汪汪汪”地猛叫,特别是王村委家的那条大狼狗,经常还会猛扑几下,真是吓死人了! 听说爷爷生病了,凤嫂不得不急急忙忙从镇上赶回娘家。 王村委家门前的那条小道,无论如何也是绕不开的地方,凤嫂悄悄靠近王村委门前,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两条腿是软软的,深一脚、浅一脚,慢慢挪动着脚步,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动了他家的那条狼狗。 突然,“嘎查”一声,让凤嫂毛骨悚然,横在小路上的一个树枝偏偏绊了她一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最关键的是,她还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额头上“呼”地一下就冒出了一层汗水,那条可恶的狼狗就在院里,这简直就是要人的命啊—— 凤嫂就像是死了一回,大脑一片空白—— 可是,王村委家没有传出一点声响,安静极了! 凤嫂刚才的尖叫声,不仅没有惊动王村委家的那条狼狗,村里所有的狗竟然也没有一点反应,要是往常,无论她多么小心,总是无法躲过那些狗鼻子和狗眼睛,哪怕是父母到村口接她,也少不了几声狗叫。 凤嫂小心翼翼地到了自己家门口,推开院门,连自己家的那条狗也是老老实实地躺在门口,动都没有动一下,她悄悄回头环顾了一下周围,没有一点声音,除了远处传来几声大呼小叫的喝酒声以外,村里死寂! 凤嫂推开家门,父母不在,只见爷爷抽着半截烟,半躺在炕头上看电视,看爷爷那神态,估计也不是什么大病,凤嫂悬着的那颗心“咕咚”一声才算落进了肚子里。 爷爷看见孙女突然回来了,好生奇怪,说,你咋回来了? 凤嫂顾不得爷爷的问话,忙问爷爷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全村没有听到一声狗叫,连王村委家的那条狼狗也老老实实的? 爷爷欠了欠身子,慢腾腾地说,是啊,今天咱们村哪条狗还敢叫啊? 凤嫂抬起头盯着爷爷问,为啥呀? 爷爷把抽剩的半截烟头在炕沿上掐灭,顺手将烟头扔到地上,说,那不是村长在城里当城管的那个儿子回来了吗——   【杨柳依依】 独上寒山 杨邹雨薇   由于平日忙碌,感觉从大雪到冬至,仿佛转眼间的事情。这些年来湖南特别是家乡湖南南部很少见到下雪,若不是因为下雨导致寒冷一天比一天加重,我几乎感觉不到冬季的存在。诚如父亲所言,今年桂花开得比往年迟,总感觉生活中少了一个季节。 像一尾鱼,穿行并栖居在都市的罅隙中,灯红酒绿和车流、人流早就填满了思维的空间,唯有回到老家,独自在屋后的山上漫步,才感觉到季节的真实。 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四个节气接踵而至,但雪花还是不肯张开翅膀,飞翔到潇湘二水交汇处的千年古城。尽管如此,冬天的痕迹在乡下还是逐渐明晰起来,土地硬了,草枯了,叶凋了,百虫敛迹了,林间那些穿梭或欢唱的鸟儿,也匿迹了。一个人沿着小径往上走,偶尔听到几片樟树落叶穿过树枝飘零而下的声音,如同岁月的手指清点崭新的钞票,哗哗哗地响。 屋后的山不高,约百米,山上建有水塔,有两米宽的施工道路上去,行走起来比较方便。我一边走,一边想起父亲自我调侃的话:拆迁,让我们家有了靠山。 本来我们家挨近河边,处于城乡结合部,前面是菜园,后面是城区主干道跟大桥跟公交车站。没想到因为大桥匝道建设而拆迁,不得不搬到离原址一公里以外、二O七国道旁的一座山下。爷爷奶奶埋怨说,以前屋后就是公交车站,现在乘公交车要走五六百米,对于我们老人家来说很不方便。父亲安慰二老说:如果你们换了角度来思考就开心许多,比如说以前的房子没有靠山,现在的房子背后是山,踏实啊! 山在冬天,似乎带着寒意,便有了寒山之称。屋后的这座小山,多为泥土,鲜有石头,村里当年在此种满了杉树,夹杂着些许高大的樟树,一年四季,都是葱葱绿绿的,给人以温暖和自信。 一个人攀山而行,路的两边枯草簌簌,荆棘横卧,仿佛那紊乱的人生记忆,能刺痛某一个部位。在路旁的一棵樟树下小憩,仰望大约三十年树龄的它,发现它的树冠颇大,树干颇粗。若不是爷爷告知他当年参与栽种,我还以为这樟树有七、八十年了呢。樟树是常绿乔木,一年四季都落叶长叶,新老交替,生机勃勃。踩着厚积的樟树落叶,能闻到一股轻微的腐朽味,于是忽然想到它带给人们的启示:过去的东西可以腐朽,而现在的东西特别是生命的姿态,千万不能腐朽。 撇开水泥路,沿着一条人走过的小路继续往上走,没想到走了才二、三十米远,就被一簇荆棘挡住,但见那荆条棘条,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生硬而明净。荆棘里面有红的果黑的籽,如同画家的点睛之笔。而顶部突出的那些长条,遒劲有力,横撇拉钩,转折分明,如同草圣怀素千余年在家乡的泼墨挥毫,个中变化与神韵,令人叹为观止。 小路不通,只好原路折返,继续沿水泥路上行。片刻,就到了山顶。圆圆的水池,像一个人造天眼,在观察着这世上的一切。我绕水池一周,发现有两丛类似的荆棘,同样有黑的籽红的果,水墨感极强。再俯瞰近处,国道上车来车往;眺望远处,零陵城轮廓清晰;而不远不近处,潇水如绸缎缠绕在古城之腰间,大桥如彩虹横卧其上,顿时感觉人间如此美好。 一群麻雀,从对面的山上飞来,乍然降落,如雨点润心。民航飞机掠过头顶,把麻雀惊飞,如上苍之手在半空之中撒下一个个墨绿的标点。 站在山下的屋门口仰望,总感觉冬天的天空老是板着一副面孔,阴沉沉的,而一旦攀登到山顶,即便不是很高的一座山,视觉也能让人震撼,难怪乎杜甫感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了。 站在山顶,我忽然臆想:如果天空突然飘雪,会不会就此将我心底的那一份诗情点燃? 由此感悟:只要你有心,只要你热爱大自然,就会发现冬日的暖意无处不在。如果你感觉孤独,不妨就近独上寒山。   【诸子一家】 生死觉悟 高洋斌 第九节 无力回天 樊晓雨走后,四人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然而,看似平静的局面下其实波涛汹涌,暗藏杀机。郑啸云、李梓风、周晓雪都各自活跃了起来,试图揭开这扑朔迷离的背后隐藏的真正阴谋。 … Continue reading 七天作家协会专栏: 文化视野